明镜台

水月镜花,转瞬天涯

墙角的蜡烛

我是一支蜡烛,不知道是不是在天墉城的缘故,我有了意识。
我住的地方叫冰壶秋月,名字很好听,当然,住在这里的人也很好看。
我的主人是天墉城的二师兄,陵端。
不知道多少个夜里,他对着我诉说心事,我知道,他喜欢他的大师兄陵越,因为每每提起他,陵端的眼里都会闪着光。
陵越有时候会来找陵端,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,然后,悄悄话说到深夜,陵越离去,陵端还会呆坐一会儿,我能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陵越说了什么,开始的时候,他常常是笑着的,后来啊,变作了苦笑,再后来,眼泪就没有干过。
他们吵架了,似乎是为了那个新来的师弟。陵越曾经送陵端的珠琏被摔断,珠子落了一地。
陵越摔门离去,陵端红着眼睛四处寻找散落的珠子,有的掉在角落里,他便拿着蜡烛去找,我就在这时候被他放在角落里。
珠子没有找完,因为他被急匆匆赶来的师弟叫走了,这一去,就再也没回来。
我也熄灭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陵越穿着掌门的衣服来到这里,我很想问他陵端去哪了,可是我不会说话。
陵越让人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,听他们说,陵端死了。
什么时候死的,怎么死的,他们都不知道。
没有人再对我诉说心事,那个曾经在心上人面前露出幸福笑容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我沉睡过去。

再次醒来,耳边不是熟悉的声音。
“红烛准备好了吗,赶紧点上,等下就入洞房了!”
我看着自己身上雕刻着的龙凤,我成了别人成婚的花烛。
新娘端坐在床边,一身大红喜服,蒙着盖头,看身形,似乎是个男人?
门开了,新郎走进来,看到他的脸,我知道这不是陵越,他比陵越多了分邪魅。
别人叫他“丁隐”,我心里突然有了判断。
他走到床边,挑起盖头。
丁隐的夫人,沈家三少爷沈柏刚,和陵端有着一模一样的脸。
沈柏刚和丁隐对视,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幸福和喜悦,还有一分羞涩。
我兴奋地爆出一个烛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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