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镜台

水月镜花,转瞬天涯

【一八衍生/凌邕】宫囚(7)

【一八衍生/凌邕】宫囚(7)

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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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有肉渣

当晚,小池子趁着元凌议事,云光不在身边时去见云光,把白天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,云光摸着下巴:“四公子还是个通透之人,他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了,陛下的为人他都很了解,也难怪。”他放下拂尘,从书格上拿下一只盒子,取出元瑜白天给的纸交给小池子说:“把这个拿回去···”还没说完,听见外面说话声,几个大臣已经退出来了,云光赶紧拿起拂尘吩咐:“你拿着回去,你师父知道该怎么做,记住别让其他人知道,陛下更不能。”说着就出去了。小池子等几个大臣出去了,云光和元凌进去,才从廊下出去。

莫涟在下房里,小池子拿进来,看周围没人,便凑上来:“师傅,干爷爷给了我一张纸,说师傅知道怎么用。”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,莫涟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说:“不过是流光粉罢了。”小池子没听过这个,问:“流光粉是什么?”莫涟边看边说:“这是慢性毒药,下在饭菜里,时间久了人也就虚了。”小池子直吐舌头:“那不就废了吗?”莫涟把纸按原样折好:“可不就是,不过比起清风散,流光粉还是有解药的。”说着交给小池子:“找人去配好了,该怎么办怎么办。”小池子答应了正要出去,又被莫涟叫住:“干爹还说什么了?”小池子说:“干爷爷吩咐了不让其他人知道,特别是陛下。”莫涟了然:“看来这事是背着陛下,陛下那么喜欢公子,要知道了我们就都活不了了。”

宇文毓再次入宫时,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,今年长安的雪比往年要大些,连马也骑不了,马车的速度更慢,宇文觉坐在他旁边,偶尔掀开帘子看看,路上都没几个人,慕元坐在门口,神色有些焦急。

到了宫门口验过身份,几个人又走了大半天,才到了临水宫,一进门,只觉得满屋里药香扑鼻,元凌正倚着案几抱着暖炉看书,两人赶紧行礼,元凌见他们来了,站起来似乎有些局促:“穆熙病了,在里面休息,朕退了朝没事就来看看他,既然二位郡公来了,就好好陪陪他,朕就回去了。”说完点头示意了一下出去了,宇文觉拉了拉宇文毓:“大哥我没看错吧?陛下有点不好意思?”宇文毓说:“穆熙病了,陛下大概是觉得他没照顾好穆熙?我们去看看。”宫女打起帘子,两人进去,宇文邕躺在床上睡着了,脸色是不正常的白,两人退出来问宫女:“怎么回事?”宫女说:“公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,一直没好起来,午后吃了药才睡着,大公子三公子请厅上稍候,过会儿公子也该醒了。”

宇文毓和宇文觉出来到了厅上,吩咐在外面的慕元进去,宇文邕醒来看到慕元,以为自己病糊涂了,叫着宫女说:“我是病糊涂了吗,怎么看到慕元在这里。”宫女笑道:“不是公子病糊涂了,这是真的。”慕元擦着眼泪说:“公子,你没糊涂,大人求了陛下,让大公子和三公子带我进宫,以后我就在这里服侍公子,哪里也不去了!”宇文邕挣扎着起来:“别哭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,大哥和三哥在哪,快请他们进来!还有陛下呢?别让他守着了,他还有那么多事呢。”慕元赶紧扶他起来:“刚才我们来了,陛下就回去了,吩咐公子醒了告诉他一声,这会儿莫公公恐怕就去了。”说着拿枕头给他靠在背后,又熟练地把被子盖好,这才出去把宇文毓和宇文觉请来。

看着两人心疼的眼神,宇文邕强笑道: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宇文毓不说话,只是长叹了口气,宇文觉坐到他身边皱眉说:“你还是这样逞强,都病成这样了,这么大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,这里还是靠不住。”宇文邕笑着对宇文毓说:“大哥你看看,三哥只比我大一岁,就这样唠叨我。”他停了一下说:“也别怪他们,他们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。”宇文毓也笑,在旁边坐下,收了笑容慢慢地说:“穆熙,有些事情今天不得不告诉你,今天不说,以后恐怕见面的机会少了。”宇文觉也不出声了,宇文邕看着他俩表情沉重,大概猜到是什么,便说:“父亲那日也告诉我一些。”他咬了咬唇,房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。

宇文毓声音越来越低:“父亲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了。”宇文邕看着宇文毓:“你们也要听父亲的吗?”宇文毓把目光转向窗外,宇文邕又看向宇文觉,宇文觉低下头,宇文邕低下头,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,嘴角浮出一丝苦笑:“我明白,权力就在眼前,太有诱惑力了。”他看着两个哥哥:“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输了呢?到那时毁灭的是整个家族!”宇文毓有些生气:“你怎么就觉得我们会输?”宇文邕看着他的眼睛:“就凭我对陛下的了解!”宇文毓站起来:“你不必再说了,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,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。”宇文觉担心他俩发生争吵,也站起来说:“时间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,你好好养着,等以后我再让爹求陛下进来看你。”宇文邕撑起身子:“大哥,三哥,别告诉我阿娘我病的事情,我这辈子恐怕都在这里出不去了,阿娘只能由弟弟照顾了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都难受地点点头。待他们出去了,宇文邕才伏在床边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元凌看着手里的竹简,云光进来说:“陛下,临水宫总管莫涟来了。”元凌头也不抬:“让他进来。”莫涟进来向元凌行礼,元凌问他:“都走了?”莫涟应了一声,元凌又问:“可说什么了?”莫涟看了一眼云光,云光说:“在陛下面前,有什么就说吧。”莫涟便一五一十地把几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报给元凌,元凌不置可否:“朕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莫涟走了,元凌对云光笑道:“你这个干儿子倒是机灵。”云光惶恐地笑道:“陛下谬赞了。”元凌放下竹简靠在凭几上:“穆熙什么时候病的?”云光躬身道:“病了几天了。”元凌挑眉:“到底是几天?”云光小心地回答:“莫涟说是五天,那几日陛下心里正烦,奴婢唯恐扰了陛下,所以···”元凌沉下脸:“你倒瞒得住!”云光吓得脸色煞白,跪在地上连连叩首:“是奴婢知情不报····”元凌察觉到自己失态了,理了理情绪:“你先起来吧,以后不能瞒着朕。”他站起来走了几圈:“今晚去看看吧。”云光爬起来,元凌又说:“算了吧,他这时候恐怕不愿见我。”他转身对云光说:“你去吩咐他们,不要怠慢了。”又补了一句:“别让大冢宰觉得有什么不妥。”云光走到门口,听见元凌无奈的长叹:“你倒是看得透,你爹要是有你一半明白朕就不用这么费心。”

宇文邕好了些,身子还有点虚,慕元按照医官吩咐扶他出去散步透气,两人对着镜子,慕元难受地说:“公子瘦了这么多。”宇文邕说:“病了这么久,自然就···”他看着慕元的样子笑道:“别这样,又不是什么大病。”慕元坐到宇文邕身边有点生气:“公子还骗我,我问过医官,你这不单单是风寒,还有心病。”宇文邕躲闪着他的目光:“我能有什么心病?”慕元把他身子转过来:“公子!这里的姐姐们都告诉我了,陛下对公子什么样我都知道了,这个样子公子怎么能不生病?而且我从小和公子一起长大,公子有什么是我看不出来的?”他快要哭出来了,“要是我早些进宫,也能护着公子。”宇文邕叹了口气说:“谁让我死心塌地喜欢那一个呢,他偏偏是陛下,爹却要夺他的权。”他扶着梳妆台想站起来,慕元赶紧把他扶起来,两人往外面走,宇文邕说:“当初姐姐跟着姐夫走了,如今恐怕也该轮到我了。”他扯出一个苦笑。慕元吓坏了,抓住宇文邕的手臂:“公子你胡说什么!这怎么能轻易就···”宇文邕倚着栏杆坐下:“一个是我爹,一个是我爱的人,我也怨他,可他的眼神总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他也是狠下了心,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放不下。”

宫女送来了手炉,慕元接过放在宇文邕怀里:“公子还替他说话,病了这么久了,也不见他来看看。”宇文邕支着头看着院子里的梅花树:“也许他是真的放下了,他是君王,也有他不得已的选择。”一阵风吹来,梅花被吹落,有几朵甚至飘到了宇文邕身上,宇文邕拈起一朵梅花仔细地看了一会儿,松开手让梅花飘落,说:“陪我走走吧。”说着抱着手炉站起来,却踉跄了一下,慕元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他:“公子,要不然我们回去吧。”宇文邕摇摇头:“不碍事,大概是躺得太久,浑身没劲,我们去前面走走吧,多活动一下就好了。”慕元便让宇文邕倚在他身上,两人转过围廊去了。

元凌不去临水宫,只是从云光那里打听消息,这一日又问起来,云光说:“听说公子这些日子也懒得动,病似乎是重了几分。”元凌闻言,从书格前回身:“怎么回事?不是说前些日子好些了吗?”“这···”云光看了元凌一眼,看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,接着说:“听说和公子新入宫的侍人有关,到底是怎么回事?恐怕要把莫涟叫来问问。”元凌立刻差人去叫莫涟。

莫涟来了,元凌问他:“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。”莫涟赶紧跪到地上:“奴婢已经许久没有去公子身边了,自从慕元入宫后,奴婢就不在公子身边服侍了。”“怎么回事?”接着说:“慕元入宫后公子就吩咐奴婢不用在身边服侍,慕元如今起居都与公子在一处。”元凌握紧了手里的毛笔:“你继续说!”莫涟偷偷看了元凌一眼,发现元凌已经变了脸色,伏在地上接着说:“奴婢也不敢多嘴,慕元总说自己是公子身边的人,公子由他照顾,看起来···看起来他们二人十分亲密,公子一时也离不开。”元凌走到莫涟身边,弯下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刚才说他们起居都在一处,是什么意思。”莫涟有些发抖,看了一眼云光,云光向他微微点头,莫涟伏得更低,声音也颤抖起来:“奴婢不敢说。”元凌直起身子走到一边:“你说,朕不怪你。”莫涟看着元凌的背影,小心地说:“就是···就是···和公子同居一室。”话音刚落听见“喀吧”一声,元凌捏断了手中的毛笔,他深吸一口气:“朕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云光把莫涟送出门口,听见里面传来巨大的响声,莫涟擦了把头上的冷汗:“哎呦干爹,刚才真是吓死我了。”云光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干的不错。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子:“这是元瑜大人赏你的。”莫涟接过笼在袖子里:“我时常见不到元大人,还请干爹替我拜谢。”云光挥挥手:“那是自然。”

云光再回到房里,地上散落着竹简,元凌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表情,云光把竹简捡起来放好,听见元凌低声自语:“属于朕的,谁也休想拿走。”随即一阵风似地出去了。

 慕元正在给宇文邕熬药,元凌气冲冲地闯进来,慕元赶紧行礼:“陛下。”元凌一把揪起他冷笑:“这屋里果然就你一个人了?”慕元微微皱眉:“奴婢不知道陛下是何意。”元凌把他狠狠推到地上:“朕的人你也敢赶走?”说着用力在他背上踢了一脚,慕元撞在书格上,惊动了宇文邕,他本来在里面休息,此时也顾不得,胡乱披了件衣服急匆匆出来,看到外面一片狼藉,慕元趴在地上,元凌还要动手,急忙拦住:“陛下先住手,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,非要到如此地步?”元凌打量他衣衫不整,发鬓凌乱,无名火又上来了,抬手就是一巴掌,宇文邕被他打得后退了几步,跌在案几旁,慕元爬起来冲过去扶起宇文邕一边替他整理衣服一边说:“是奴婢服侍不周,才导致公子病了这么久,陛下只管惩罚奴婢,不要怪罪公子。”元凌走近宇文邕,把他从慕元身边拉过来,脸色铁青:“穆熙,你何时这么不知廉耻!”宇文邕又惊又气:“陛下这话是何意?我为人如何陛下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元凌把他抱在怀里抚摸他的脸:“朕还真的不清楚,朕只知道你和你的侍人在偷情!”“你无耻!”宇文邕用力推开元凌,虚弱地后退几步,“慕元从小在我身边,他入宫也是你同意的,如今竟然说出这种污蔑的话!”慕元拦在宇文邕身前愤恨地看着元凌:“公子待我如亲人,你说你喜欢公子,可你把他禁锢在这里,不停地折磨他,这又算什么?他不是你的玩物!”

“慕元!”宇文邕想要拦住,已经来不及了,元凌像头发狂的野兽,将慕元踢到一边,他看着慕元冷笑:“朕最恨别人夺走朕的东西。”他看向门口:“来人!”两个小太监应声而入,元凌指着慕元:“把他带下去关起来!”小太监拖走了慕元,元凌笑着看向宇文邕:“穆熙,接下来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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