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镜台

水月镜花,转瞬天涯

【一八衍生/凌邕】宫囚(9)

【一八衍生/凌邕】宫囚(9)

第八章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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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官很快来了,元凌看着他熟练地包好伤口,慕元陪着到外面去写药方,云光问:“陛下,还没用过午膳,不如先回宫吧,公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。”元凌想了想:“你让尚食局把饭送到这里来,今天圣旨刚下,朕总不能再让人看笑话吧,今晚朕要留在这里。”云光应了一声去了,元凌掀开帐子,盯着宇文邕的脸看了好久,突然回身:“慕元!”慕元赶紧进来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元凌问:“穆熙从去年病了之后到现在身体如何?”慕元皱眉摇头,声音也沉了下去:“公子身子一直不好,请来医官看过,说是公子底子差,可公子从小也没见过病这么久。”元凌看着宇文邕摇头:“是,他是不应该病这么久,朕一句话他就承受不住,以前他不是这样。”说完抬头超外面喊:“医官!”医官提着药箱跑进来,元凌吩咐:“再看看。”慕元从被子里取出宇文邕的手,露出脉搏,元凌看那手腕不过一握,衣袖下露出青色痕迹,正在疑惑,医官已经诊断完毕,起身回道:“公子脉象虚浮无力,似乎是气血亏损,但又不完全像,老臣行医多年,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。”元凌点点头,让他退下,元凌掀起宇文邕的衣袖,发现他手臂上都是浅浅的血管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,元凌也吃了一惊,他把宇文邕的手放回被子里,起身皱眉在床前走了几个来回,又坐在床边揉着额角问慕元:“穆熙平时吃的东西都是尚食局负责吗?”慕元点点头:“是,只是去年冬天的时候,云光公公说公子病了一场,尚食局的饭菜送来都凉了,让宫里自己料理,是莫涟公公在负责。”元凌咬了咬唇,起身合上帘子:“以后不管什么情况,穆熙和朕的衣食都一起准备。”他转过屏风坐到外面的书案前:“慕元,你要你家公子死还是活?”慕元吓了一跳,惊慌地看着元凌:“奴婢当然是要公子活!”他以为元凌要做什么,沿着书案跪下哀求:“陛下只要不伤害公子,奴婢做什么都愿意!”元凌苦笑了一声,在桌子上敲了几下:“如果你要你家公子活,就按照朕刚才说的做,朕会让人吩咐下去。”慕元疑惑地望着元凌:“奴婢只负责照顾公子,公子的衣食都是莫涟公公负责。”元凌揉了揉额角:“以后你亲自负责,至于莫涟朕会让他去做别的事。”

宇文邕醒来,头疼得厉害,他支撑着坐起来,头又疼又晕,元凌和慕元听见动静都冲进来,宇文邕痛苦地抱着头,慕元赶紧扶着他靠在床上,又倒了水进来,宇文邕喝了一口嗓子好了些,他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没事。”他把目光转向元凌:“陛下,臣现在没事了。”他痛苦地扶着头对慕元说:“不要怨陛下,是我自己不小心没站稳。”元凌欲言又止:“你好好休息吧,从此以后我便住在这里。”宇文邕和慕元用眼神询问着对方,元凌皱了皱眉:“朕不在这里,谁知道你会背着朕做出什么来。”说完也不等宇文邕开口就出去了。

晚上,元凌在隔壁房里,慕元陪着宇文邕,宇文邕有些晕,靠在床上闭着眼睛:“陛下是要在这里常住了。”慕元安慰道:“陛下是想与公子重修旧好,所以才搬到这里照顾公子吧。”宇文邕看着手臂上的青痕:“慕元,我与陛下之间就像陛下说的那样,那道坎始终过不去了,重修旧好只是痴人说梦,真正的理由也许就是陛下怕我做出什么来。”慕元赶紧摆手:“不会的不会的,陛下只是说说。”宇文邕笑了:“慕元,你看我这手臂,血管这么明显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我的身体从来就没这么弱过,去年冬天病了一场一直不见好,如果是普通的病,怎么连医官都看不出来。”

“这···”慕元一时犯了难,听见外面脚步声传来,元凌的身影映在屏风上,接着从后面转过来:“慕元,夜深了,把他们都带下去吧。”慕元出去了,元凌坐到床边,宇文邕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,元凌握住他的手:“你放心,我不会做什么。”他抚摸着宇文邕满是青痕的手臂幽幽地叹了口气:“我住在这里自然有我的理由,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病,我只能按照我猜想的去做。”宇文邕一怔,默默地放下衣袖,久久没有说一句话,元凌说:“如果有人害你,我想我住在这里,他们不敢对我下手。”

宇文邕欲言又止,看看时辰,已经很晚了,便背对着元凌躺下,元凌给他盖好被子,自己在外侧躺下,两人各怀心事,直到半夜才睡着。

第二天早上,元凌准备起来上朝,宇文邕本就浅眠,稍有动作就被惊醒了,元凌扭头:“怎么这么早就醒了?再睡会儿吧。”宇文邕支起身子:“春猎的日子快到了吧。”元凌一边穿鞋一边说:“是啊,再过几天就该准备了。”宇文邕问:“不知是何人随行?”元凌穿好鞋转身奇怪地问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你从来不问这些。”宇文邕支撑得久了,换了个姿势,郑重地看着元凌:“陛下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大冢宰一起去。”“你父亲?”元凌这下搞不懂了,“他去了朝政谁来处理?”宇文邕摇摇头:“陛下留下谁都可以,大冢宰不能留,这么做是救陛下,更是救微臣全家。”元凌看着他眼里哀求的神色,思索了一阵,恍然大悟,却不动声色:“朕知道了,现在时间还早,你再睡会儿。”说着扶着宇文邕躺下把被子盖好,等宇文邕睡着,元凌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离去。

元凌走了不久,宇文邕也睡不着了,慕元进来服侍,看他眼睛红红的,说:“公子心里不舒服,就出去散散心,早上陛下又让人送来几盆花,可好看呢!”宇文邕没有接茬,说:“慕元,我现在才知道我病成这样是有人下毒。”“什么!”慕元脸色煞白,手里的簪子也落到了地上,“这··谁有这么大胆子?”他慌乱地把簪子捡起来,宇文邕望着窗外:“不知道,是陛下昨晚告诉我的。”慕元颤抖着手把簪子插在宇文邕头发上,转身哭了,宇文邕转身拉了拉慕元:“哭什么,又没那么严重,更何况陛下都住到了这里。”慕元擦了眼泪带着哭腔说:“如果有人敢对陛下下毒呢?”宇文邕摇摇头:“不会的,不,有一个人,他做的出来。”停了一下,他说:“能对陛下下毒的只有父亲。”慕元收拾东西的手一顿,宇文邕望着窗外长叹:“可我不能告诉陛下,我只能提醒陛下在春猎的时候带着父亲让他没机会,我再尽力劝父亲打消这个念头,父亲和陛下,至亲挚爱,我只能尽力保全。”

元凌带上了宇文泰,整个春猎进行得十分顺利,然而回朝之后,元瑜联合几个大臣要求元凌从临水宫搬出来,而且话中带刺嘲讽宇文泰,让元凌非常头疼,敷衍了几句就退朝了。

元凌住在临水宫,朝臣们经常要去临水宫议事,大臣们要求元凌搬出临水宫,元凌以监视宇文邕为由拒不搬出,如此几番,元瑜忍不住了,平时宇文邕在后殿,元凌在前殿,晚上元凌回后殿,这天劝阻被拒绝后,元瑜也不回宫,提着剑就往后殿走,几个同来的大臣急忙拉住:“元大人!使不得啊!您要杀了那位,大冢宰还不得和你拼命啊!”“是啊!元大人,您要冷静,现在还不到时候!”元瑜想挣脱几个人,奈何一个人抱着腰,两个人拉着胳膊,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偷着笑,几个人一时僵持不下。

“元大人!”元凌出现在门口,大臣们纷纷松开元瑜,元凌冷着脸取下元瑜手里的剑随意把玩:“元大人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,更不要坏了朕的大事!”

此话威胁意义甚浓,元瑜只好说了声:“微臣不敢!”元凌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,几个大臣也把元凌拉走了。

临水宫很混乱,大冢宰府里同样也是,宇文泰朝着叱奴夫人发火:“你养的好儿子!他在元凌那里出卖了我!”叱奴夫人哭着说:“你为了得到皇位连自己女儿都逼死,现在还把我的儿子往火坑里推!”宇文泰生气地走来走去,突然觉得胸口巨痛,他想扶住周围的物体,叱奴夫人觉得不对去扶时,宇文泰喷出一口血,栽倒在地上。

云光急匆匆跑到临水宫,脸上都是笑:“陛下,刚刚大冢宰府来报,大冢宰暴毙了。”“嗯?”元凌抬头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“就在今天上午!”元凌慢慢靠在凭几上。嘴角浮出一丝冷笑:“这个老狐狸终于死了。”云光说:“来人往后殿去了,说是要报告殿下。”元凌把笔放在笔架上:“去看看!”

走到后殿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,还有慕元和另一个人的声音,元凌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走进去,宇文邕倚在床上,哭的眼睛都肿了,慕元抱着他轻声安慰,来人见了元凌,行了个礼:“陛下,大冢宰暴毙,奴婢请求接公子回家。”元凌点点头:“朕准了,朕会亲自把穆熙送回去。”

两人到了大冢宰府时,内外都挂上了白色,看到这一切,宇文邕腿一软,跌在元凌怀里,元凌扶着他,宇文邕定了定神,推开元凌摇了摇头,慕元上前扶着,宇文毓早得到消息,带着人在门口,君臣之礼后,听见后面一阵哭声,叱奴夫人扶着丫鬟从后面上来,也不顾众人在,一把抱住哭个不停,过了许久才放开宇文邕,仔细打量着他的脸:“比起之前是变了,也是,几年了,怎么能不变。”宇文邕唯恐母亲更伤心,想擦了泪,却是越来越多,这时宇文直从门里冲出来,一把推开宇文邕嚷嚷:“你不是做了他的宠吗!你已经是皇后了,还回这里来干什么!”叱奴夫人吃了一惊:“你胡说什么!你四哥好容易回来,你竟然说这种话!”宇文直不依不饶:“我说错了吗?”他看着宇文邕:“家里人都议论纷纷,阿娘想你,晚上偷着哭,你倒好,攀了高枝就忘了家里!”元凌在旁边看着,皱了皱眉,宇文邕痛苦地摇着头:“我不是,不是你想的那样···”叱奴夫人气得浑身颤抖:“谁教你这些胡话的!”“家里人都这么说,阿娘你只会装作听不见!”说着又指着元凌:“还有你,别以为你是陛下就没人敢杀你,迟早有一天我大哥和堂兄会杀了你!”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了,宇文毓急忙开口斥责:“混帐东西!在这里胡言乱语,太没规矩!来人,把六公子带回去!”又给元凌赔了罪,元凌当作是小孩子胡话遮掩过去,几个人进了大门,下人们议论纷纷,元凌只当听不见,路上故意牵着宇文邕的手,到了灵堂,宇文邕看见宇文泰的牌位,眼泪簌簌落下,元凌上前扶着他的肩轻声安慰:“给你父亲上柱香吧。”旁边有人递过香纸等物,宇文邕点了香跪下拜了三次,把香插在香炉里。

宇文邕祭拜过后,元凌也郑重地行了大礼,出门的时候,元凌说:“穆熙,今晚你就留在家里陪陪你母亲,也是给你父亲守夜。”宇文邕又惊又喜,赶紧要行礼,被元凌拉住:“你我之间这些虚礼就免了。”

当晚宇文邕留在府里,元凌回宫,又派云光送来祭品,宇文毓受宠若惊:“劳烦公公亲自送来。”云光笑道:“公子客气了,奴婢这里恭喜大公子继任大冢宰,诏书明日就送来。”宇文毓急忙还礼。云光走出大门暗暗冷笑:“真以为陛下这么看重你们,你们离灭亡不远了。”

晚上,宇文邕在灵堂里,宇文毓进来,拍了拍宇文邕肩膀:“四弟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宇文邕起身:“今晚我想替爹守夜。”宇文毓说:“你在宫里这么久,也没机会和三姨娘说话,今晚好好陪陪她吧。”

宇文邕看他的眼神,知道是不愿意自己留在这里,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父亲的牌位,出了灵堂,叱奴夫人的丫鬟走过来:“公子,夫人请公子过去。”慕元说:“公子不如先去夫人那里,陪夫人说说话,心里也好受些。”

叱奴夫人正哄着宇文直,见他们来了,让奶娘把宇文直带下去,宇文直早昏昏欲睡,哪管其他,宇文直走了以后,房里就剩下叱奴夫人和宇文邕两个。

叱奴夫人坐在席子上擦了擦眼睛,欲言又止,宇文邕低头握紧衣襟:“阿娘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叱奴夫人正了正身子:“穆熙,你走后,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后来断断续续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一些,没想到会是这样。”她从袖中扯出一块丝帕擦了眼睛,宇文邕听了这话,眼圈瞬间红了,他颤声说:“是孩儿不孝,让阿娘担心···”叱奴夫人扶着头摆手,带着哭腔说:“你这次回来,家里起了不少风波,别人家里有人做了皇后,那就是一家皆荣,在宫里有了靠山,虽然你爹权倾朝野,但是这样的荣耀我们宁可不要!”她用帕子捂着嘴,眼泪一个劲往下流:“这是屈辱!自古以来哪有男儿为皇后啊!明天你就回去吧,不要再回来了,就当阿娘求你了···”

后面叱奴夫人说了什么,宇文邕没有听见,直到回了房间,他才清醒过来,看着周围的布置,是自己的房间,自己正躺在床上,慕元在一边忙碌,床头点着一盏油灯,他坐起来靠在床边:“慕元,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?”慕元听见声音,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床边担心地说:“公子,你刚才可把我吓坏了,你从夫人房里出来,我叫你你也不回答,我去扶你,你就昏过去了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宇文邕还没开口,眼泪就流下来,慕元吓了一跳:“公子!”宇文邕痛苦地闭上眼睛:“我们明天就回宫。”

回去之后,宇文邕就病了,元凌更加警惕,命医官把需要的药搬到临水宫,配药和煎药都在元凌眼皮下进行,自己更是寸步不离。

以后的日子非常平静,元凌依然事事请教,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宇文护和宇文毓,元瑜在与宇文护吵架之后被元凌调往别处,表面上一切都平静如常。

夏天结束的时候,元凌搬回了太极宫,身边又多了一批新的侍卫。

秋夜,静得出奇,宫里一片黑暗,元凌已经就寝,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寝宫的门被打开,一个人影摸到床边,猛地掀开帘子,却发现床上没人,来人明白中了圈套,正要离开,屋子里突然亮了,涌进来一大群披甲持剑的士兵,来人见跑不了,索性拔剑自刎。

元凌从帐子后面走出来,瞥了眼地上的尸体,挥了挥手:“抬出去!”几个士兵抬出去,元瑜带着士兵进来:“陛下,外面打起来了。”元凌点点头:“出去看看。”

两个人站在殿前,周围士兵举着火把把太极殿前照的透亮,可以清楚地看到拼杀的士兵,元凌问元瑜:“有把握吗?”元瑜点头:“陛下放心。”

东方露出鱼肚白,士兵们押着全身是血的宇文护和宇文毓到了元凌面前,后面还有众家眷,宇文护瞥了元凌一眼:“我还是输了。”元凌扭头问云光:“穆熙在哪?”云光回道:“元大人已经去请了。”刚说完,慕元的声音传来:“元大人,你放开我家公子!”元凌循声望去,元瑜拉着宇文邕疾步走来,宇文邕头发还未梳起,只挽了一半,余下的散在鬓边,元凌皱眉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慕元看了元凌一眼说:“奴婢服侍公子梳洗,元大人进来拉了公子就走。”元瑜把宇文邕往前一推:“陛下,宇文氏余孽全部带到!”宇文邕身子一滞,把目光转向全身是血的宇文护的宇文毓,愣了半天煞白着脸喃喃自语:“这一天还是来了···”

宇文毓抬头,对上宇文邕痛苦的神色,什么也没说,只是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又低下头,宇文护哼了一声:“难怪我们会失败,原来陛下身边有内应。”元瑜把剑拿在手里:“陛下,宇文毓和宇文护意图谋反,按律当满门抄斩!”说着便要去绑宇文邕,元凌出声阻止:“慢着!”两个士兵停下动作,元凌看着宇文邕,话却是对着元瑜:“穆熙和这件事没有关系。”元瑜上前一步:“陛下,这可是谋反的大罪,殿下也是宇文氏,怎么能没有关系,兄长谋反他怎么能不知道?”元凌不耐烦地说:“朕说没有就没有,比起你朕更了解他!”“陛下!”元瑜手已经按在剑上,“陛下莫不是被美色迷了心智?”“你!”元凌紧紧地握住手指:“你这是在骂朕是昏君!”“臣不敢!”元瑜抬了抬头,又把剑抽出来一部分:“臣请求诛杀宇文邕!”

“元瑜!”元凌怒吼,“不要以为朕容忍你,你就再三挑战朕的底线!”元瑜哼了一声:“难道不是吗?臣早就劝陛下除掉宇文泰,陛下迟迟不动手,难道不是因为宇文邕?宇文氏满门抄斩,留下宇文邕一人,难保他日后不会起报复之心!”元凌把目光转向宇文邕,宇文邕目光扫过被绑缚的家人,眼睛红红地看着元凌,大臣们唯恐元凌心慈手软,纷纷下跪:“陛下!臣等请求诛杀宇文邕!”元凌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,其中几位已经须发皆白,他扭头望着天边一抹朝霞,元瑜见此,抽出剑朝宇文邕胸口刺去。

“默清哥哥···”元凌听见这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,身子一滞几乎落泪,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,元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:“陛下,宇文邕已经被诛杀!”宇文毓和宇文觉看着宇文邕倒下,深深地叹了口气,扭头不忍看,叱奴夫人那夜对宇文邕说了那么多话,说完就后悔了,后来听说宇文邕病倒,悔恨交加,自己也病了,今日亲眼看着儿子被杀,哭着就要扑上去,被两个士兵按住。

元凌听着慕元和叱奴夫人的哭声,慢慢转过身,忍下要流出的泪水,元瑜的剑还未归鞘,上面沾着血,宇文邕躺在不远处,胸口一大片血迹很是刺眼,元凌走过去,把宇文邕抱在怀里,宇文邕的身体尚有余温,却已经没了气息,元凌颤抖着手擦去宇文邕脸上的泪痕,晨风吹过来,宇文邕的几缕青丝被吹到元凌手上,元凌仔细地整理好,转身对宇文毓说:“如果不是穆熙,你们在春猎的时候就被朕杀了,他想保护你们,也想保护朕,若你们肯听他的,才招致今天的结果。”宇文毓长叹一口气,悔恨地流下泪。

元凌抱起宇文邕,开口已经哽咽:“穆熙,你最不该的就是姓了宇文···”他慢慢转身,抱着宇文邕的遗体越过众大臣朝寝宫走去,再也没回头看一眼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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