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镜台

水月镜花,转瞬天涯

天珠乱(3)

(1)      (2)

“师兄小心!”陵端一剑挑飞一只从陵越身后扑上来的妖怪,“我们捅了妖怪的老巢吗?”陵越顺手砍死一只妖怪:“说不准,这一路走来,妖怪太多了,我们小心些。”他抬头看看:“快到山顶了,掌门要找的薜荔草和师尊要的寒髓应该就在上面,我们上去看看。”

通往山顶只有一条小路,两人小心地穿过草丛,陵端问:“师兄,你有没有发现什么?”陵越说:“你也感觉到了?”陵端说:“没错,这附近有一股气息。”陵越说:“似乎不止一只妖怪,我们小心些,别惊动它们。”

身后传来一声嘶吼,整座山都在颤抖,两人回头,一只全身长毛,人面獠牙的怪物对他们呲牙咧嘴,陵越大喊:“是梼杌,快跑!”陵端还没回神,陵越已经拉着他往山顶狂奔,也顾不得脚下杂草丛生,有路没路,陵越往后看了一眼,梼杌紧紧追着他们,他对陵端喊道:“到了山顶,我拖住他,你去找寒髓和薜荔草!”“你比我熟悉寒髓,我剑术没你高,几个符法拖住它还是可以的!”

山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,长满了杂草,只在崖边有一棵大树,陵越去草丛中寻找,陵端丢出一张符,梼杌愣了一下,朝陵端扑过去,陵端躲到一边,梼杌也不管他丢下陵端朝陵越扑去,陵端暗道不好,又丢出一张符,正中梼杌,梼杌吃疼,吼了一声,又朝陵端扑来,陵端捏了一把汗,等它扑过来的时候跳到梼杌身后,梼杌呲牙咧嘴朝陵端嘶吼,大有不罢休的意思,陵端强装镇定,暗暗捏了剑诀,梼杌是四大凶兽之一,今天遇到它,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,陵越就在身后,只要他找到薜荔草和寒髓,就可以想办法脱身。

陵越焦急地翻找,他知道陵端就在他身后与梼杌周旋,必须尽快找到带着陵端脱身,否则两个人都可能死在这里,他仔细地查找,被草丛里一点光吸引过去,果然是寒髓,旁边是薜荔草,他赶紧挖出来收好,对陵端喊:“我找到了!”陵端大喜,就在他转身去看的一刹那,梼杌扑过来,陵端来不及躲,陵越冲上去,被梼杌一尾巴扫到了树下,当即吐血倒地不起,陵端心里一沉:“师兄!”梼杌得意地嘶吼一声,对着陵端扑过去,陵端使出乱剑诀,梼杌被激怒了,抬起爪子,重重地朝陵端拍过去······

紫胤真人赶到时就看到陵端倒在石头边,梼杌准备下手,血盆大口已经张开,露出满口獠牙,他使出一招空明剑,梼杌嘶吼一声,转身扑向紫胤真人,紫胤真人不慌不忙,又使出空明幻虚剑,顿时剑雨满天,在梼杌扑过来时重重一击,梼杌的吼声越来越微弱,紫胤真人将它打下山脚,又丢下一张符封印起来,急忙去查看陵端伤势,陵端尚有意识,断断续续地指着旁边:“师兄······”紫胤真人扭头,陵越躺在树下,血顺着嘴角流下来,紫胤挥手在空中打出一道符,又摸上陵越脉门,立刻给他输送真气,真气在体内凝滞不前,修道者都明白是受了严重的内伤,三道光过后,陵川带着两个弟子落在地上:“执剑长老。”紫胤也顾不得,命令道:“快,把他们两个带回天墉城!”

涵素在外面焦急地等待,凝丹长老擦着汗从里面出来:“陵端头上的伤比较严重,身上的小伤口并无大碍,很快就会醒来。”他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:“陵越内伤很严重,伤及心脉,如果上天开眼,他还能继续修习。”

涵素和紫胤心里一紧,如果上天不开眼呢,陵越的后半生岂不是废了,涵素着急,陵越是下任掌门的人选,上哪里再选一个行事稳重,剑术法术俱佳的弟子呢,即使是亲弟子陵端,因为身份特殊,性格跳脱,将来可以辅佐陵越,但一派掌门他是不适合的。紫胤着急,陵越是他的得意弟子,天墉城的大师兄,也是未来的掌门,他被梼杌一尾巴扫成重伤,传出去岂不是笑话。

两人各怀心思,陵端已经醒了,一睁眼,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,陵端吓了一跳,一巴掌把人拍到一边,肇临委屈地捂着头:“二师兄,看在我守着你的份上,能不能下手轻点。”陵端晕了半天,才看到肇临,扶着头要坐起来,被肇临按住:“你头上有伤,凝丹长老说了,即使醒了也要继续休息。”陵端只好躺下,又问:“师兄怎么样?我记得他被梼杌伤到了。”肇临吞吞吐吐:“大师兄他······在自己房里休息呢。”陵端问:“严重吗!”肇临挠头:“掌门和执剑长老都在那,大师兄肯定没事!”陵端脸色变得严肃:“师父和执剑长老都在那里,还叫没事?我要去看看!”说着就下床往外冲,不防晕了一下,肇临拦住他:“二师兄,你先休息,你现在这样······”话还没说完就被陵端打断:“肇临,你要是还当我是二师兄,就别拦我!”

肇临没办法,只能跟在后面,涵素和紫胤听见门被推开,扭头就看见陵端冲了进来,一直冲到陵越床前,看到陵越躺在床上气若游丝,他慌乱地掀开被子摸上陵越的脉门,眼泪怔怔地落下来。

涵素上前拍拍陵端:“如果上天开眼,陵越还能恢复。”陵端哭着问:“难道就听天由命吗?”涵素看着脸色苍白的陵端,有些心疼:“凝丹长老正在查看典籍,也许祖宗留下的东西中会有办法,你先去休息,会有办法的。”陵端喃喃自语:“祖宗留下的····”他抬头:“师父,长老,天珠,天珠一定能救大师兄!”涵素和紫胤还没开口,陵端已经冲出去了。

陵端返回的时候,天珠已经在他手里,他念动咒语,天珠在空中发出金色的光,陵越全身被金光笼罩,陵端小心地将灵力送到陵越体内,开始灵力阻滞不前,陵端一点点打通经脉,每打通一分,陵越就多一分希望,涵素和紫胤在旁边捏了一把汗,生怕有差错,两人都会丧命,好在灵力并没有反噬,到天亮时,陵越的经脉全部打通。

凝丹长老接到传信迅速赶来,把陵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,十分惊讶:“他的经脉已经全部打通,只要输送些真气,休息一会儿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陵端听了,完全放了心,见涵素和紫胤把陵越扶起来输送真气,才放心地往外走。

肇临和陵川一直守在门外,门开了,陵端从里面出来,说了声“师兄没事了。”就倒在地上。

里面的人听见外面肇临和陵川的喊声,凝丹长老先冲出去,就在陵川怀里给陵端把了脉,随即挥挥手:“一个起来了,另一个又倒了,他太累了,先送回去休息,我去丹房找些补药让弟子熬了送来。”

肇临和陵川把陵端送回冰壶秋月,陵川又去厨房拿了两碗粥,先送到陵越房里,进了冰壶秋月,肇临见他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粥,问:“今天粥里放什么了,怎么这么香?”陵川闻了闻:“没有啊,我喝的时候,没什么味啊。”肇临说:“不对,一股又甜又香的味,好像是梅花。”陵川把碗放在桌上:“我说肇临,你鼻子出问题了吧,这季节哪来的梅······”他突然停住,望着床上昏睡的陵端。

肇临也把目光转向陵端,随即和陵川对视:“二师兄不会分化了吧!”陵川跳到地上:“赶紧去通知掌门和凝丹长老!”

涵素离得最近,先到了冰壶秋月,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梅花香,门外传来凝丹长老的声音:“师兄,我正在开药方,陵越和陵端就让他们先休息,没什么大碍的——陵端分化了!”涵素看着凝丹长老冲进来:“你也是个坤泽,不会不清楚吧。”凝丹长老在床边走了几圈:“看不出来啊,这孩子竟然分化成坤泽,这性子太不像了。”涵素一脸无奈:“师弟!”凝丹长老说:“没错,是坤泽,我又得重新配药了,肇临,跟我去拿药!”

自家徒弟是个坤泽,涵素是喜忧参半,喜的是陵端终于分化,忧的是陵端与陵越关系最好,陵越已经分化为乾元,陵端心里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。另一边陵越醒来,听说陵端为他累到了,就要下床,紫胤拦住他:“你先不要去看陵端。”陵越不解:“这是为何?”紫胤说:“陵端分化成了坤泽,等他渡过这段时间你再去看。”

陵越熬过了陵端发情期才去找他,陵端不在房里,前山也没有,陵越想了想,往后山找去。

陵端坐在后山湖边揪着草,陵越是乾元,陵川和肇临都是中庸,就自己偏偏成了坤泽,当初以为再不济也是中庸,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,以后也不能和陵越经常在一起,想想都烦,陵端往后一躺,郁闷地想。

眼前出现了一个倒立的人影,陵端坐起来,陵越说:“我找你半天,原来你在这!”陵端往后退了几步:“你别过来!我是坤泽,我们必须保持距离!”他把“我是坤泽”几个字故意说的很重。

陵越顿时明白了,他说:“你要和我保持距离,当初为什么一醒来就来找我,还用天珠救我?”陵端说:“那时我还没分化。”陵越哭笑不得:“分化了就不能在一起了?凝丹长老也是坤泽,他门下弟子也有乾元,师弟们不管乾元坤泽,大家都在一起修炼,我们为什么不能向以前一样呢?”陵端苦着脸:“师兄,你根本不懂。”陵越上前一步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坤泽不过是个身份,你的剑术符法比哪个乾元差?”

陵端心想,自然是比你差了,陵越拍了拍他的肩:“天墉城没有世俗那套规矩,你是坤泽也没人瞧不起你。”陵端小声说:“觉得对不起师父。”陵越说:“就是掌门让我来找你的,他担心你接受不了,才让我来劝你,他现在就在临天阁等着我们商量事呢。”陵端问:“什么事?不会又是去找什么东西吧?”陵越说: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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